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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考試倒數的荊興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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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風:“……”

白若風的腦袋栽進了荊興替的頸窩:“片片……”

荊興替憋笑憋得肚子疼,伸手摟住他的脖子:“怎麽,幫我灌熱水袋很丟人?”

“不丟人。”白若風連忙否認,“可是他們也不能這麽瞎說八道啊,我哪裏娘炮……再說了,喝奶茶怎麽就成了娘炮的象征了?他們搞歧視!”

還不懂得品味白茶奶蓋的芬芳!白若風在心裏補充了一句。

貨架後繞出來兩個穿著二中校服的女同學,一人手裏拎著一個購物筐,被他倆的姿勢驚得齊齊後退,又紛紛紅著臉跑走。

風裏隱隱飄來幾句“好帥啊”“實高的學生還早戀?”之類的話,白若風終於想起來松手放荊興替走。

荊興替沒有走,他踮起腳尖親親小A耷拉的唇角:“哥哥別在意他們的看法。”

“我不在意。”白若風懊惱地揉著頭發,嘴裏說著不在意,卻忍不住犯嘀咕,“可是哪個alpha喜歡別人在背後這麽編排自己啊……”

“這還是你聽見的呢,萬一還有更難聽的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揍他丫的!”白若風脫口而出,說完,見片片的眉頭皺成了川字,連忙改口,“咳咳,我是說,如果他們當著我的面說,我肯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,總之……我得還自己一個清白啊!”

這話不用白若風說,荊興替心裏也有同樣的想法。

小A灌熱水袋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,據白若風本人描述,在宿舍樓裏只碰見了徐帆一個人。

徐帆這個A,荊興替見過好幾回,不像是會嚼舌根的人,那麽只有一種可能——徐帆把這件事告訴了信任的人,然後這個“信任的人”沒能保守住秘密。

籃球比賽結束以前,白若風和荊興替都待在便利店裏吃東西。

便利店的落地窗外車水馬龍,時不時有穿著校服的學生路過,有些是實高的,有些則是別的高中的學生。

荊興替這時才想起來,籃球比賽對外校也是開放的,這也是為什麽白若風他們會擔心有人來找麻煩。

不過小A現在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。

“校隊的人都在呢。”當荊興替問起的時候,白若風是這麽回答的,“你忘了?那個郝清朗啊,校隊的隊長。有他在,我不需要出手。”

不需要白若風出手,這是好事,荊興替湊過去把下巴擱在小A的手臂上,眨了眨眼睛:“哥哥。”

“嗯?”白若風被他望得心都要化了。

“我還沒問你呢,月考考得怎麽樣?”

白若風如實回答:“難度中等,答得還算順手,但是我好像有幾道題沒耐下心來驗算,不知道會不會扣分。”

“你呢?”白若風問完,自言自語,“你肯定沒問題啦。”

這個時候的白若風是百分之百相信荊興替沒問題的,但是周末過去,當高二年級的成績單公布在宣傳欄裏的時候,風哥卻傻了眼。

荊興替竟然不是第一,也不是第二,而是第一千三百零七名。

起先白若風根本沒想到片片會考不好,他趴在公告欄上眼巴巴地找了半天,在前五十名的名單旁邊足足站了十分鐘,最後不信邪地按照名次一路向下尋找,等看見荊興替的名字和成績時,揉了揉眼睛。

不可能,就算片片失手也絕對不可能考得這麽差。

白若風瞬間氣炸了,不顧催命般的上課鈴,轉身就往高二教學樓跑。

與此同時,荊興替正蹙眉盯著站在自己課桌前的童禹:“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

“我說過,一定要你後悔。”alpha笑得無比溫和,說出口的話卻透著與年齡不相仿的惡毒,“你信不信,以後你每一次的成績,都不會比現在高?”

荊興替聞言,面色不變,甩了甩手中的筆:“果然是你。”

他在看見成績的瞬間,就有了猜測,後來對著正確答案在心裏估算了一遍分數,發現但凡有機讀卡的科目,自己都少了答題卡的分。

荊興替用的是絕對正規的2B鉛筆,以前考試的時候從未出過問題,沒理由就這次的機器讀不出他的答題卡。

所以說背後肯定有人搗鬼。

“你還挺厲害。”他真心實意地感慨。

被欺負到這種地步,在荊興替的人生裏,還是頭一回。

“知道厲害了吧?”童禹會錯了意,俯身湊到他面前,“現在求我,我還能原諒你。”

“求你?”荊興替舔了舔唇角,意味深長地笑笑,“在教室裏嗎?你不怕我跟別的同學說實話?”

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童禹嘴角的笑容很邪惡,“看看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。”

論起在同學們心目中的形象,擅長偽裝的童禹自然要比不善與人交往的荊興替好上太多,他卻不慌不忙地起身,挽起衣袖道:“走吧,我們去教室外面說。”

童禹沒有異議,跟在荊興替身後。他們一直走到白若風之前練習鋼琴的音樂教室。童禹將門鎖上,興奮地盯著背對自己的小O。

性格再倔又有什麽用?

到頭來還不是要求他。

此時的童禹還沒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麽,仍在美滋滋地做著夢,覺得荊興替會服軟,到時候自己再嚇唬幾句,說不準還能咬咬他的腺體。

“你知道你比白若風差在哪裏嗎?”站在房間裏的小O忽然開口,語氣憂愁又煩悶。

“什麽?”

他幽幽地嘆了口氣,將校服脫下,工工整整地疊好放在地上:“你哪兒都比不上白若風。”

天上的烏雲遮住了光。

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裏,音樂教室內時不時傳來沈悶的碰撞聲,還有噎在嗓子裏的哀號聲。

五分鐘以後,一切歸於沈寂,荊興替甩著手腕從音樂教室裏施施然走出來,陽光在他的臉上鍍了層柔軟的金邊,讓他看上去格外柔軟。

但是荊興替的手背上沾著血跡。

音樂教室裏,原本趾高氣揚的alpha此刻正蜷縮在地上呻吟,臉上沒有幾道傷口,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關節卻都在隱隱作痛。

教訓了想要教訓的人,荊興替心情微妙地高漲,一路哼著歌下樓,唯一感到遺憾的是,成績的事可能要等爸爸出面,才能擺平。

不過能揍童禹一頓,什麽都值了。

金色的陽光在樓梯間跳躍,荊興替的好心情在撞見秦雙雙的時候戛然而止。

omega捏著手機,瞪著通紅的眼睛將荊興替堵住:“他知道嗎?”

“白若風知道你是這種……”女生氣得渾身發抖,“他知道你是這種O嗎?!”

聽到女生提白若風的名字,荊興替的神情冷下來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雙雙掌心裏的手機,臉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。

秦雙雙註意到了他的視線,猛地將手機藏在身後:“怎麽,現在知道害怕了?你打人的時候怎麽不擔心被拍下來呢?”

看來秦雙雙真的拍到了他打人的照片。

荊興替咬了咬沒有血色的唇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“當然是給白若風看。”秦雙雙握著手機,聽他這麽問,便猜到白若風對此一無所知,於是又有了底氣,“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真面目,肯定會很失望吧?”

荊興替的神情隨著秦雙雙的話,徹底陰沈了下來。

白若風是他的軟肋,沒人能碰。

荊興替又何嘗不是白若風的軟肋呢?

當小O和秦雙雙對峙的時候,白若風已經沖進了老師辦公室,嚷嚷著要看他的試卷。

“荊興替的成績不可能是那樣的,”白若風趁著老師們沒有反應過來,大聲說,“肯定是計分的時候出錯了。”

非上課時間,絕大多數老師都在辦公室裏,被小A震耳欲聾的號叫聲驚得紛紛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,震驚地看著他。

白若風單手撐住辦公室的門,生怕有老師把自己趕出去:“我說的是真的,荊興替同學的成績很好,就算跳級,不適應新班級,也不可能一下子……”

小A話未說完,冷不丁被人從身後狠狠地推了一把。

他們班的班主任端著瓷水杯,眼瞧著是打水回來的模樣,氣得鼻歪眼斜:“你一個高三的學生,有心思關心別人的成績,怎麽不關心關心自己?”

“你你你!”班主任拎著他的衣領子,把人拽到辦公桌前,“這次考了多少分,自己心裏有數嗎?”

白若風訕訕地搖頭,他一門心思為片片鳴不平,根本就沒想得起來去看月考成績。

“你……我說你什麽好?”老師沒想到白若風當真不知道成績,差點被氣笑了,“來來來,我這兒正好有總成績排名表,你自己拿著看。”

說完,從抽屜裏抽出一張排名表塞到了白若風的手掌裏。

小A在帝都上學的時候,學校從來不會把學生的考試排名公開,也不會按照學習成績分班,但是在實高,這一切好像都很正常。白若風“入鄉隨俗”,勉為其難地低下頭看成績單。

既然荊興替只能排到一千三百多名,他肯定更靠後。

白若風直接從倒數的名次開始看起,覷著眼睛,費勁兒地找自己的名字。

白若風心裏想的是,如果他和荊興替都考了年級倒數,晚上回去交代成績的時候,起碼能互相轉移爸爸們的註意力,以後同為學渣,還能彼此督促著學習。

只不過真成了學渣,就再也沒臉提早戀的事情了,那可就糟糕了啊!

“看哪兒呢?”班主任見他拿著排名表半天也沒什麽動靜,實在看不下去,擡手將名次表搶走,將白若風的名字圈出來,再糊到他臉上,“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,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了?”

長長的名單上,白若風名列第八,超額兌現了當初對荊興替許下的承諾。

但是考了年級第八的風哥一點也不開心,甚至沒把成績放到心裏去,他擱下名次表,繼續糾結荊興替的成績。

片片的水平白若風是知道的,先不談是不是發揮失常,就算真的發揮失常,也不可能掉到年級倒數,這裏面絕對有問題。

“管好你自己!”班主任作勢狠狠地拍了拍小A的腦袋,實際上手上根本沒用勁兒。

身為老師,不可能不喜歡成績好的學生,所以白若風再怎麽鬧騰,班主任也沒真的動氣,反而陪他溜達到高二年級組的老師的辦公桌前,問:“那個跳級生的成績怎麽回事?”

學校就這麽大,教研組也就這麽些人,荊興替當初跳級是專門接受過學業水平測試的,辦公室裏的老師都看過他的試卷,知道他的真實水平,所以如今成績出來,納悶的並不只有白若風一個人。

被詢問的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:“我不是他的任課老師,不清楚實際情況,但是理論上來說,不是沒可能算錯分。”

白若風立刻要求重新算分。

“胡鬧!”話音剛落,小A的後腦勺就挨了一下,班主任被他折騰得沒了脾氣,幹脆耐下心來解釋,“全年級一千多份試卷全堆在這裏,你要找答題卡的成績還算簡單,在電腦上按照學號搜索一下就好了。”

“但是要檢查答卷上的分數有沒有加錯,就得把荊興替同學的試卷找出來。”

“工作量有多大,你心裏沒點數?”

白若風聞言,更加著急了:“我可以!”

“你可以個屁。”班主任沒忍住爆了句粗口,“剛剛發生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,可你要是再過分,就給我回去寫檢討去!”

寫檢討就寫檢討,白若風向來是把荊興替放在心裏的第一位的,所以就算嘴上不反駁班主任,也依舊梗著脖子不肯離開。

“我說你還真是不怕我發火?”於是班主任也有點惱火了。

緊接著,像是怕氣氛還不夠焦灼似的,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。

“吵什麽?我從樓上下來,大老遠就聽見你們說話的聲音!”副校長背著手踱進來,見到白若風,立刻拉長了臉,“怎麽回事?”

“你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的學生?這是老師辦公室,你知不知道?”

“剛考完試就在這裏鬧,是不是考得特別糟糕,想要老師給你改分?”

“我告訴你,你做夢!”

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唾沫橫飛,頭頂為數不多的毛發隨風擺動。

白若風聯想到副校長跟在童禹身後殷勤的嘴臉,被惡心得不行,聞言也懶得解釋,直接抱著胳膊扭頭去望自己的班主任。

班主任覺得他受了委屈,幹咳著將成績表攤在辦公桌上,故意用手指點了點白若風的名字。

“我見識過太多你這樣的學生,考前不努力,考後……考後就算成績好,也不能驕傲!”副校長的態度在看到成績單上的排名後,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,神情一時過於錯愕,甚至有些扭曲,“高三的學生就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,一次兩次的成功不代表什麽,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才是真本事!”

換了平時,白若風絕對扭頭就走,但是在沒搞清楚荊興替的成績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以前,他不能走。

“校長,我不是要改自己的分數,我是……”

“不管你是因為什麽,都不能在辦公室裏搗亂!”但是副校長根本不聽他的解釋,甚至還威脅道,“要是你再這樣胡攪蠻纏,信不信我把你的成績當成作弊取消?”

“校長,取消成績太過分了。”不等白若風反駁,班主任就第一個聽不下去,“他沒有作弊,來辦公室找老師也是事出有因,怎麽能隨隨便便取消他的成績?”

也有老師聽不下去,出聲道:“教育學生歸教育學生,怎麽能用‘取消成績’這種事情來威脅學生呢?”

“你們……你們是要造反?”

“可是取消成績的確不合適。”

“好啊,校長出去交流不到一周,你們就變成現在這副德行了。”副校長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懲罰措施,竟然受到了這麽多老師的反對,氣極反笑,“我不是一把手,說不過你們,但是這個學生的成績我還就非要取消了!”

白若風原本不打算追查副校長和童禹之間的貓膩,畢竟徐帆先前的話說得好——人家爸爸都捐樓了,你瞧不上眼,不代表校方瞧不上眼啊。

奈何瞧不上眼的玩意非要往眼前湊,風哥就不打算隱忍了。

不隱忍的同時,他又覺得挺操蛋的,明明心裏想的是要當一個乖學生,不讓爸爸們和片片擔心,結果到頭來不是打架就是和學校裏的老師鬧矛盾,今天的事兒如果傳到帝都,估計他白若風的名頭又要被“神化”了。

“等等。”高二年級組的老師忽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,“這個轉學生……答題卡的成績怎麽是零分?”

“零分?”白若風循聲撲到電腦面前,也不管副校長是何神情,眼巴巴地盯著屏幕,果然見到片片的名字後面跟著一個“0”。

“奇了怪了。”老師納悶地刷新了一下界面,繼而轉身去問別的老師,“我這兒是英語答題卡的分數。你們誰有空,幫忙查查別的學科,別耽誤了人家孩子。”

事關月考成績,當即有好幾個老師放下手中的活,問了荊興替的學號開始查成績,結果不查不知道,一查嚇一跳——但凡有答題卡的科目,荊興替答題卡的成績都是零分。

“這麽一來這個排名就說得通了啊。”白若風的班主任不知何時湊到了電腦前,望著屏幕唏噓不已,“估計是筆用得不對,機器沒能讀出來。罷了罷了,不是什麽大事,等會兒我們把他的答題卡翻出來,手動改一遍就好了。”

“這孩子成績很好啊。”找到了問題所在,老師們圍在電腦屏幕前嘀嘀咕咕,“原本還以為是答卷上的分數加錯了,現在看看,人家光答卷的分數就不低。”

因為2B鉛筆質量不好導致機器讀不出答題卡的情況每年都有發生,只要不是什麽重大考試,學校裏的老師都會手動改一遍答題卡,不會真的不算在總分裏。

事情塵埃落定,算是虛驚一場,白若風靠著教師辦公室的門,長舒了一口氣,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。

他是真的怕。

怕片片看見成績受打擊,也怕片片回家被荊叔叔打,畢竟他小時候可沒少因為成績被爸爸們追著滿家跑。

他家片片是身嬌體弱的小O,怎麽能挨揍呢?

想到這兒,白若風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跟老師們告了別,扭頭往荊興替所在的班級跑,生怕omega因為成績的事情難過,所以完全沒有註意到副校長臉上不自然的神情。

白若風一口氣沖到荊興替的班級,發現小O的座位空著,又跑到洗手間喊了好幾聲“片片”,最後繞到頂樓,在之前他們吃午飯的角落轉悠了好幾圈,始終沒能找到荊興替的身影,只能拿出手機不抱希望地撥電話。

荊興替的手機在上學期間永遠是靜音模式,白若風根本沒指望他接電話。

事實的確如此,漫長的等待過後,手機裏只有機械的提示音:“請您稍後再撥。”

“去哪兒了呢?”白若風蹲在頂樓廢棄的紙盒堆旁喃喃自語,“片片,哥哥好著急。”

荊興替還站在樓梯口,面前堵著拍了照片的秦雙雙。

“我看見你的成績了。”秦雙雙語氣傲慢,“年級倒數。”

“白若風的成績你看了嗎?年級第八。”

“他快高考了,你別拖累他。”

不提白若風還好,秦雙雙一提白若風,他心裏就湧起無窮無盡的煩躁。

這是他和哥哥兩個人的事情。

就算他的成績真的很糟糕,也用不著別人來說。

但是荊興替是不會和除了白若風以外的人多費口舌的,還在音樂教室裏呻吟的童禹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不過他也沒有打女人的愛好,所以荊興替所能做的,就是以沈默應對秦雙雙的所有指責。

“你們分手吧。”秦雙雙說得口幹舌燥,實際上目的只有一個,“你會影響白若風的,你要是真的喜歡他,就做點對他好的事情,以後不要帶著他打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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